1998年特大洪灾中,一名7岁女孩抱树9小时获救,如今作品傲人。
仅仅几秒钟,村子就被淹没了,汹涌的海浪在她脚下奔流。年轻的时候,她抱着树,十颗钉子紧紧地嵌在树皮里,对死亡的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能看到的只有洪水带来的人类的苦难。
1998特大洪水是20世纪以来长江流域的第三次洪水。洪水发生时,姜山、父母和年迈的奶奶住在湖北省咸宁市嘉鱼县的一个小村子里,家里还有兄弟姐妹。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家庭。
嘉鱼县,是一个非常平静的地方。长江水从村子不远处流过。俗话说,这里的村民世代生活在长江边。
所以,年轻的姜山绝不会想到,有一天,哺育他们的长江水,会成为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只有村里的老人偶尔说起上世纪50年代长江流域发生的那场大洪水。在那次洪水中,很多人也流离失所,甚至失去了生命,家破人亡。
但对姜山来说,这一切都过去了。她从未经历过洪水的恐怖。她出生在长江边上,平安长大,直到七岁。河水一直平静如常,但在河水之下,危险正悄悄逼近。
1998的年份到了。今年从一开始就很不平静。大雨似乎从未停止过。曾几何时,姜山在外面狂奔,被晒得像个“小煤球”。可是今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阳再也没有出来过。只有连绵不断的雨。小姜山只能呆在家里陪奶奶,无聊的听故事。
孩子对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感觉。唯一的体会是,下雨天无聊,出门打电话给朋友都不太开心,但成年人的心情就沉重多了。人们有时会用复杂的语气开玩笑:“今年怎么了?好像上帝被人戳了一下。”
就连一向爱说笑的奶奶也皱起了眉头。她抱着小孙女姜山,嘟囔着:“不能再下雨了,我们的庄稼要烂了。”
父母一天去一次田,每次回来脸色都不好看。种田需要雨水,但现在雨下得太大,发芽的大米泡在水里,让他们感到压抑。连姜山这种小孩子都知道,他家明年的收入大概就是泡汤了。
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人们无能为力,只能向天空祈祷,希望不会再下雨,但人们的祈祷没有被听到。姜山不知道的是,不远处守护长江的大坝已经出现了裂缝。
洪水的原因很复杂。一方面是天灾。另一方面也是人祸。常年的乱砍滥伐使得长江流域水土流失十分严重,水位上涨严重。而且洪水来了,失去植被的村庄根本没有防护能力。
1998八月的晚上,八点半左右,姜山像往常一样在电视机前看着自己喜欢的动画片。她爸妈坐在饭桌上,继续聊着外面持续的暴雨,可突然之间,卡通信号断了。姜山不知道怎么回事,抱怨道。这时,电视台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姜山隐约听说长江大坝被冲走了,新闻里的主播用紧急的语气让所有看到新闻的人赶紧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个消息一下子吸引了家里所有人,但是预警来得太晚了,洪水已经蔓延到村口。当父母们反应过来时,洪水已经席卷了半个村子。
那真的是姜山一生最混乱的记忆。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一家人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焦急地喊道。房间里很暗,外面更恐怖。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只有不透明的黑暗,只有洪水的漩涡在人们的脚下。
家长慌忙抓起几个孩子往外跑,而江珊被奶奶抱在怀里。所有人都想冲出去,但洪水比他们的脚步还快,水打在姜山父母身上只用了一秒钟。两个身体健全的成年人,加上姜山兄妹的两个孩子,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就消失了。
姜山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反应,完全懵了。然后她就觉得脚空了,水往鼻腔里灌。她拼命挣扎,不停地咳嗽,感觉连血都要咳出来了。
这时,一只手拼命抓住了她。那是她的祖母。幸好屋外有棵白杨树,暂时救了两代人的命。
奶奶一边把小孙女搂在怀里,一边用最后的力气扶着白杨树。放眼望去,曾经熟悉的村庄不见了,只有茫茫的洪水。姜山看到水里漂浮着无数零零碎碎的东西,她的小木床,奶奶的摇椅,妈妈的箱子,在水里翻滚,不出几分钟,就被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
江珊瑟瑟发抖,她又冷又怕,全身被吓得没有力气,眼前黑白交织,她只能更用力地抱着奶奶。对于这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最后的亲人。
但是姜山能感觉到奶奶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消失。她年纪大了,挣扎不了那么久,这是奇迹,但她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奶奶放不下小孙女。
姜山突然觉得自己被奶奶拖了起来,奶奶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树干,拼命地把小孙女拖到树顶。她的嘴唇动了动,但洪水的声音淹没了她的声音,姜山吓得忘记了哭泣。她只能竖起耳朵,想听到她的话。
这时,奶奶用力朝她喊:“儿子,你一定要紧紧抱住这棵树,不要松手,不要睡觉,等着你叔叔用五角星来救你……”
奶奶还想再问点什么,一个浪打来,奶奶一下子被冲走了。姜山惊恐地喊奶奶,却没有人再回答她。
奶奶走了,爸爸妈妈走了,只剩下姜山一个人。雨仍然下得很大。姜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听奶奶的话,抱住那棵杨树,然后等奶奶说有个五角星叔叔来救她。然而,需要多长时间?
江珊此时恐惧地哭了,但她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打气:“奶奶不会说谎,五角星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几乎被死神打败。就在她紧紧抓住树干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海浪袭来。浪很大,姜山几十米外都能看得很清楚。洪水只过了一会儿就来了。水袭来的一瞬间,姜山突然觉得不妙。她抱着的那棵树被洪水连根拔起。
白杨摔倒,江珊重心不稳,突然被抛入水中,不受控制地摔倒。她不停地颤抖。以前姜山是游泳能手,没有不会游泳的。姜山过去从来不怕水,甚至想跳进长江游一圈。
但是姜山现在非常害怕水,她恨不得有一个仙女来封住长江,把她从水里解救出来。她又感到窒息了。
这时,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姜山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她拿着这个东西挣扎着浮出水面。当她的头露出水面时,姜山发现这又是一棵白杨树。它没有被洪水击倒,顽强地站在水中,露出半个树顶,意外地救了姜山一命。
姜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刻心中的激动。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洪水试图杀死她,但她活了下来,并获得了另一次生存的机会。
一定要活下去!姜山告诉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环顾四周,水流似乎更急了。她想叫她家人的名字,但是她没有力气。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帮助她抓住白杨树。
人在困境中,可以迸发出无限的潜能。姜山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坚持这么久。要知道,她还那么小,又是一个一个人睡会哭的孩子。但现在,她只能独自面对惊涛骇浪。
洪水带走了一切,除了姜山的生命。在汹涌的激流中,姜山偶尔看到几具尸体浮了上来。她睁大着模糊的泪眼,想看清是谁,却什么也看不见。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衣服湿透了,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擦伤的伤口。当然,江珊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尽力让自己坚持下去。她回忆起奶奶给她讲的故事,她的朋友,以及她在不到七年的时间里经历的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雨依然没有停,但姜山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突然,她的手指松开了,姜山滑了一下,吓得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继续往上爬。
她沉思着,睡不着,睡不着,但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为了强迫自己清醒,姜山只好把头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希望能获得片刻的清醒。
当然,姜山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当时她没有想到别的。唯一的感觉是她可能会死在这里。她的四肢早就麻木了,凭本能就能活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姜山已经失去了时间观念。她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九个小时了。寒冷、饥饿和精神刺激随时可能夺走女孩的生命,但就在这个时候,一艘救援船突然向姜山方向驶来。
是湖北省消防总队的救援官兵赶来营救姜山。这时候,突击队长王明华发现了挂在树上的姜山。他起初并不确定,但当他看清后,王明华非常吃惊,对战友们喊道:“那里有个女孩,好像还活着!”
每个人都被这个意外的发现震惊了。震惊过后,是惊喜。至少还有一个人活着,救下一个人就是最大的收获。于是,救援人员冲过防洪堤,试图来到姜山。
然而,即使找到了姜山,救援仍然困难重重。她的位置非常危险,附近全是漩涡,救援人员根本无法靠近她。所以大家都得想办法。有人提出,可以用麻绳把姜山拉过来。
然而,王明华目测了一下,发现姜山抱着的那棵白杨树的树干太细了。如果用麻绳的话,很可能直接把树弄断,导致姜山落水。
讨论了很长时间后,王明华坚定地对大家说:“最好的办法是我们冲上去。我们要救人!”救援船上的几名成员一致采纳了这一意见。
这种方法风险很大,但他们最希望的是姜山能做到万无一失。
于是,大家冒着牺牲的危险,奋力把救援船划向姜山方向。洪水袭击了几次,几乎掀翻了小救援船。姜山用五角星看着这些大叔,瞪着他们。奶奶说是真的。一个五角星的大叔来救她了!
在那边,王明华和他的战友们试了几次,但没有办法接近姜山。王明华自己也差点掉到水里,但此时大家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只是担心姜山会害怕,于是王明华拼命的对着抱着树干的姜山喊:“别怕,别担心,叔叔一定会来救你的!”
说完,王明华回头对几名救援人员说:“大家冷静一下,我们再试一次!”
这一次,他们终于走近了白杨树。王明华急忙伸出手,拥抱了惊魂未定的江珊。几个士兵合力终于把姜山从危险中救了出来。来到救援船后,姜山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她仍然不敢相信她真的得救了。
救援船上的几名战士看到姜山获救都欢呼起来,但大家都不敢耽搁。他们赶紧把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王明华害怕姜山会受到惊吓,所以她不停地打电话。直到十分钟后,姜善才慢慢清醒过来。
看看他脚边的救生艇,再看看王明华抱着自己。他放声大哭,抱住王明华的脖子。王明华像父亲一样哄着江珊,说:“没事的,没事的……”
姜山被救上岸后仍然惊魂未定,抱着王明华不愿离开。士兵们很心疼这个孩子,但同时也很羡慕她。从洪水到来直到战士们把她救出来,她奇迹般地在洪水中坚持了九个小时,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啊!
大家赶紧帮她找家人。后来经过调查,姜山的奶奶和妈妈都死于洪水。唯一幸运的是,姜山的父亲在洪水中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听说姜山的父亲还活着,大家才勉强松了一口气,至少孩子以后不会无依无靠。
当她被父亲抱起时,姜山默默记起了恩人的名字。把她从树上救下来的消防员名叫王明华,这是一个英雄的名字。
姜山记住的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还有那身在洪水中给了他希望的绿色军装。平静下来后,姜山对父亲说:“等我长大了,我想当一名军人或警察。”
为了自己的理想,姜山一直在努力学习,同时也在不断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每当遇到困难,她都会想起洪水中的情景。
她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为人民服务更神圣的了。当年那些解放军叔叔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这种精神一直在姜山的心里,像指路明灯一样闪闪发光。
大学毕业后,姜山通过警察考试,顺利成为武汉铁路公安局襄阳铁路公安处的一名警察。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姜山非常激动。她告诉自己,成为一名警察不是理想的终点,而是开始。从今以后,她会像王叔叔一样,用生命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她从未忘记自己的誓言。每当有困难的时候,姜山总会冲在第一线,成为派出所有名的女英雄。她既勇敢又聪明,她能完美地完成所有任务。
人们很佩服她,但姜山觉得这只是她应该做的。在洪水中获救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坚定了内心的使命。她曾经是一个要被别人拯救的人,现在她可以保护更多的人。姜山以为自己一直想报答恩人。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方式了。
这些年来,姜山作为一名警察,面对过无数次你将何去何从,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她也曾见证过无数人的生命在一瞬间变成一串冰冷的数字,就像1998年洪水来的时候,但姜山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在第一线当一名人民警察。”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年救了她的王明华。虽然洪水过后两个人再也不能见面,但是姜山知道,正是因为王明华的出现,她的人生才有了方向,她的生命是那些救援的战士给的。
多年后,一次节目录制时,作为一名优秀警察的代表,作为1998特大洪水的亲历者,姜山站在台上,向观众讲述了他当年的经历。
她仍然认为那是一场噩梦。可怕的洪水带走了她的亲人和无数的家乡人,是王明华和他的战友结束了她的噩梦。
节目组特意为姜山准备了一份惊喜。他们播放了王明华为姜山录制的录像。视频中,已经是湖北省公安厅经济犯罪侦查总队二队高级警长的王明华,微笑着对自己当年救下的女孩说着祝福的话,希望姜山能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继续为人民服务。
姜山在视频中激动地对王明华说,“王叔叔,谢谢你,我没有让你失望。现在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会在我的岗位上尽力帮助更多的人,发扬你的精神。”
节目最后,一个更大的惊喜出现了。王明华被邀请到节目现场。当他看到王明华时,姜山立刻认出了他,尽管王叔叔现在已经增加了皱纹,也不像过去那样年轻了。
但那个救命恩人的样子,姜山永远不会忘记。望着眼前的恩人,姜山站直了身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王明华则庄重地回敬了一个军礼。
2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救人者和被救者如今都穿着警服。一个还在坚持,一个跟着。洪水带来了无数的苦难,却没有掩盖人性的光辉。
天灾无情,这是当年灾后的一句俗语。洪水摧毁了那么多东西,但人类还是能战胜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大意志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