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懂事”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一个柳条筐,一台旧收音机和一包廉价香烟。

二十多年前,我们小的时候,舅舅在村北承包了一片果园,爷爷每天的工作就是照看果园。小时候记得爷爷每天早上吃完早饭就骑自行车。他的柳条篮子挂在车把上。柳条筐里有一台收音机,一把柴刀,一包香烟,一些旧报纸和一本历书。每天都是这样。晚饭后我回家吃晚饭,然后骑着自行车带着这些去果园,就像城里人上班一样。

那时候我们最开心的事就是去果园叫爷爷回家。因为家里传下来的中药,爷爷炒的中药,在邻近的八个镇都很有名气,很多人慕名而来,但那时候还没有电话,奶奶会把我们送到果园,让爷爷回家。给我们50美分去旅行。那时候农村孩子怎么会有零花钱?这让我们很开心。

爷爷大部分时间都在果园里度过。为了方便炒药,他在果园里的小房子旁边建了一个土灶。小时候只要不上学,我们都会过去帮爷爷生火,炒药。一开始我觉得很新鲜。我非常兴奋地在山野郊外生火煎药。爷爷会一边煎药一边给我们讲故事,教我们方子里的一些药材,包括乳香、没药、钩藤、甘草、金银花、全蝎、川牛膝、钩藤等等。但后来我就烦了,尤其是夏天,别的孩子要么在家午睡,要么去河边洗澡,要么在村里的游戏厅打游戏,我们就只能坐在太阳底下忍受烟熏火燎。有时候我们假装睡觉或者骗他说肚子疼来逃避。

爷爷一生有几个身份,小学老师,诊所医生,农民,武术家,老中医。他年轻的时候翻了半个中国,待在一个寺庙里,也是当时村里的响当当的人物!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长大了,爷爷也老了。现在他不再做中药了。几年前,父亲接手了炒中药的工作。有了几代人攒下的好名声,父亲做得有声有色,甚至比爷爷还要好,但爷爷还是不放心,整天跟父亲说这说那。

后来我发现爷爷总是忘记一些事情。一个问题他可以反反复复问十几遍。有时候连我们的名字都忘了或者搞混了,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差。他总是和奶奶吵架......

今天的爷爷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默默抽烟,一言不发。他跟中医打了一辈子交道,再也不用去果园了。当他有空的时候,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村里的老人大多聚在小卖部门口,在阳光下打牌下棋,而爷爷只是坐在巷子里,抽着一根接一根的烟或者背着麻扎在村里转悠,去儿子家串门,开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