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春牛
牛是与农耕、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家畜。牛与人们的生活朝夕相伴，人们也在各种艺术作品中塑造“牛”的形象，在各大年画产区印制、张贴春牛年画的情况屡见不鲜。山东、河北、陕西、山西等地的春牛图构图布局较为简单明了。桃花坞、苏州、上海等小流派的春牛图形式多样，多配以吉祥、祭文、富贵、故事等题材，如《鸿福天齐》中的春牛图。
《纸艺评论》的“年画之美”栏目呈现了年画中的春牛。
中国作为一个农业大国，自古以来就将农业视为立国之本。牛与农耕、生产、生活密切相关，如农民犁地、拉车、磨房、吃肉等。牛与人们的生活日夜相伴，人们也在各种艺术作品中塑造了“牛”的形象，或与农耕有关的“春牛图”或由“牛王”衍生而来的“牛图”或春节吉祥庆祝的寓意，体现了普罗大众。
春牛图（局部）山东省潍县
每年春节期间，万物复苏，春回大地。有迎春打春的习俗。在春节“鞭打春牛”仪式中，耕牛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鞭打春牛”是指在政府门前欢迎当地的特殊牛，并由专人鞭打，也称为“春打”。仪式的细节是根据天干地支五行规律安排的。在古代，人们把牛送到冬天来迎接春天，并提醒人们春耕即将开始，鼓励农民勤于耕种。在中国，塑造本地牛的习俗由来已久。早在周朝，周公就让当地的牛在春天预测农事。宋高澄的《物语纪源》中这样记载:“周公只在立春时造本地牛。用当地的牛覆盖，以显示农耕的朝夕。”在东汉时期，《后汉书·礼记》也描述说:“立春之日...牛耕人民被关在门外展示他们的标志”。随着迎接春节的习俗日益丰富，莽神出现了。莽神，也被称为句芒和苟莽，是春天的神，掌管植物和万物的生长。他被认为是一个木制官员，被称为“春神”，“立春祭祀狄青和句芒”成为定制。《隋书礼记》中有用彩棒打牛的记载，即后世所说的打春。北宋《东京梦中国》记载:“立春前一日，开封春牛入禁鞭春。在开封和祥符县，春牛被放在门前。时间绝对还早，而政府正在演奏《春，如周放之仪》。在房子周围，人们出售小春牛，经常坐在插满鲜花的柱子上，数百人列在名单上，带着他们的疑虑。”它描述了宋代立春前日置春牛在政府前的场景，以及第二天清晨的春天。在明朝，立春的前一天，景赵胤带领下属官员迎接春节，并将当地的牛和莽神从城东迎进府中，然后依次前往皇帝、皇太后、皇宫和王子。此时，屠牛和莽神已经配备了五颜六色的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它们是由工人制作的。阿明人刘侗在《京华风物略》中也写道:“立春时节，州县官员向句芒进贡，每人用彩棒鞭打牛，以劝农。”指出鞭打春牛的作用。在清朝，春季战斗遵循了明朝的制度。潘荣弼在《帝京纪胜》中描写立春时，“京师除各司鞭春外，以画制山神牛”。阿清作家鲁谷在苏州地方志《录》中有云:“立春日，府尹聚于府堂，以鞭击牛，谓之打春。农民竞相用大麻、小麦和米豆喂春牛，徐莉用春球喂它们，这是好兆头。百姓买了芒参春牛亭，放在大厅里。”此外，《贾青录》还记录了苏州的元旦:“苏州的美景尤其受到游客的青睐。买画（也就是年画）的人聚集在三清殿，村民们竞相购买山神的春牛图。”这时，象征丰收的春牛形象开始流行。
年画《春牛图》表现了人们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祈愿。其中一些有节气表，而另一些则是以春牛为主题的吉祥图片。比较常见的是带有日历图片的，一年有24个节气和日历，可以指导农民一年的生产。春牛年画的图案是程式化的，主要由莽神和春牛组成。莽神的形象受到一定的规范，大多是外表英俊的牧羊人，头上双髻，手握柳条鞭，鞋子和站位颇有讲究。若山神赤脚，则预示来年雨水较多，需注意防洪；如果芒参穿鞋，则表明来年天气干燥，应及时灌溉；如果一只脚吃饱了，一只脚光着，则表明来年雨水适中，风调雨顺，将获得丰收。此外，如果神在牛的前面，则意味着立春日在春节前的腊月，提醒人们春天来得早，应及时播种，以免错过农时；如果山神在牛的后面，则意味着立春日在该年春节后的第一个月，冻土尚未解决，因此不宜早耕。《春牛图》中的牛形象也是一种常见的牛，它突出了头部的曲线转折，使其看起来强壮有力，而对其身体和毛发的刻画细致入微，往往毫发无损，根须清晰，这对雕刻大师的要求很高。
在中国年画的各个产区，印刷和张贴春牛画是相当普遍的。一般来说，山东、河北、陕西、山西等地的春牛图构图布局比较简单明了，尺寸规格不大，主要突出莽神和春牛的形象；而南方桃花坞、苏州、上海等地的春牛图形式多样，大多配以吉祥、祝福、富贵、故事等内容。图片内容丰富，寓意深刻。特别是清代桃花坞印的春牛图，种类繁多，如“福齐天”、“福既寿”等，在其他地方都很流行。例如，鸿福天齐中的春牛图显示了“鸿福天齐”四个大字，其中天公保佑人民，正义谭旋，李时官和其他祝福和增添财富的人物被画在缺口中，而主图则装饰有十二生肖。屏幕上方的左右两侧是月份表和喜刮日期，寓意趋利避害。因为锅经常烧，除了锅底灰也要选择吉日，所以设置了这个刮痧图。左右是农民耕种和收割的场景，六十个人物围绕着他们。中间莽神在鞭打春牛，点明主题。由于牛背上有一个聚宝盆，画中有许多吉祥的人物，因此这幅作品也可以用吉祥画的形式来形容“春牛图”。在《春牛图》中，天官、菊花、梅花和桂花等花卉被填充了双勾字符，田字在顶部拥抱了如意的天官和花姑娘，底部有一个巨大的图案，周围有春牛、芒参和十二朵花，外框以天干地支字符排列。画面两侧的空白根据每年二十四节气的不同月、日、月依次变化，就像“灶马”上的节气表一样。这种年画的日历版本和画面是两个不同的片段。印刷时只需不同年份的日历版，主图版多为固定形式，多年未改。此外，还有一幅既寿又寿的春牛图，与春牛图在形式上基本相似。
鸿福天齐春牛图江苏苏州桃花坞
春牛图江苏苏州桃花坞
32年福寿双全十二花神春牛图江苏苏州桃花坞
三十二年双寿十二花春牛图（局部）
此外，苏州桃花坞还有一幅清光绪二十五年的春牛图，也是日历画的形式。图中刻有十二个月（大月30天，小月29天），每个月有两个节气，共计24个节气，是农业工作的重要依据。这幅画的圆形构图是莽神、春牛、春官等形象。两侧还绘有四幅画，分别是纺纱养祖母、溺死妇女伤害儿童、责骂母亲咬蛇和虐待儿媳。人们应该尊老爱幼，不要虐待母亲和儿媳，这对良好的教育具有一定的意义。画面的框架上画有牡丹和莲花等缠枝花卉，有时中国十二生肖使画面更加丰富。整个画面的颜色只有黑色和蓝色，而不是红色、橙色和其他喜庆的颜色，用于哀悼的特殊目的。另一幅名为《春牛迎新年》的画将财神和春牛融为一体，集中体现了人们祈求新年吉祥如意的朴素愿望。在照片的上半部分，财神坐在中间，幸运使者、造福城市的官员、刘海和好运在两侧。在下部，展示了携带聚宝盆的春牛，随后是春官，朝臣们敲锣打鼓热烈庆祝。这种年画是清朝的旧版本，并且年代逐年不断变化。剩下的都是旧样，两边的空白处也是节气表，还没打印出来。
清光绪二十五年春牛；江苏桃花坞。
21年发大财。春牛图江苏苏州桃花坞
在纽约州立大学，上海小学校也有几幅春牛图，都是清光绪年间印制的。其中一件是光绪八年鞭打的春牛，穿着清朝官服，周围的人也打扮成清朝人，具有鲜明的时代印记。最特别的是，在前景中，有一个“后稷庙”，祭坛上有牌位和蜡烛。因为后稷被视为农耕之神，所以设置了这幅图，这幅图只出现在上海小学的年画中。另一幅由纽约州立大学小学校沈印刷的《光绪二十七年春牛图》描绘了皇帝鞭打春牛的场景。皇帝坐在画面的上方，后面是手持扇子和盔甲的侍从，文武官员对称地排列在两侧。图中的人物都看着鞭打春牛的场景。这幅画的构图与苏州桃花坞的《二十一年春牛图》相似，表现了两地年画的相互影响。
山东与春耕有关的年画体裁是潍县年画常见的“大横批”，即横幅构图三切。除了传统的“春牛图”，还有一个耕田的主题。在其中一幅春牛图的上方，有一段文字，上面写着:“在春节里，好运到来，每个人都遇到大运，农民遇到好收成，商业遇到财富，当他们外出时，他们遇到幸福，当他们打开市场时，他们遇到好运，当他们建造房屋时，人口繁荣，没有灾难。有些人遇到中国新年画，会得到金钱的幸运。”还有“平安年丰收，短工有难，东村饮食好，西庄多给钱。”在中间的画中，我画了吉祥的标志，如田Xi星下凡和马霞双菊。图的右边有四个锄头，三个人坐着吃饼，说明人少活得多。在屏幕下方，有两个村庄争夺短期工作和鞭打春牛的场景。这幅画没有日历、节气等画面，所以作为一般的吉祥年画粘贴。另一幅《清光绪三十一年春牛图》描绘了立春前一天人们迎接春牛的情景。他身后有一头大象，侍从们举着“万象更新”的袖手旁观旗帜。在对应画面的右侧，有一根芒鞭用来驱赶春牛。画面中，一名仆人手持春牌，跪迎春牛。背面绘有四季花卉和松下农民的图案，寓意“一年之计在于春”，希望春耕顺利、风调雨顺。在画的开头写上二十四节气，以提醒和指导农民关于耕种的知识。诗中“冬去春来，暖气多，万象更新百事和，士庆幸福，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的主题指出。
山东省威县春牛图
清光绪三十一年，山东潍县展出一幅春牛图。
2月2日，魏县展示农耕的年画。此图虽与春牛图不同，但也表现了春耕的主题。清夫差敦崇的《燕京岁时记》载:“二月二日，古中和节也举行，今人唤龙仰视。”“二月二”与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有关。惊吓过后，大地复苏，万物复苏。人们期望龙的诞生能震惊所有昆虫，并期待丰收。民间谚语中也有“二月二龙抬头，人人作牛”的说法。画中大臣护卫皇帝耕田，宫中皇后送饭，反映了人们对皇帝下田种田知农民疾苦、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的期盼。根据当地艺术家的传说，这幅年画是画家送给朱元璋的，以说服他放弃和重视生产，使人民能够安居乐业。
二月二日山东省潍县龙抬头
2月2日，龙抬头（局部）
山西年画《春牛图》多分布在山西南部的新疆和临汾地区，画面风格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是有没有日历。其中，有一幅没有日历的春牛图，背上有一幅山神和春牛的图画，并有一句谚语诗，题为:“我是上面的春牛，我被派往各地旅行，我不吃草和饲料，但丹吃一个小脑袋来驱散灾难。”底部有“三人九饼，五谷丰登”的字样，象征着吃的绰绰有余。另一首《三十二年春牛》的日历上写着一首略有不同的诗:“我是天上的春牛，我来周游世界。五谷丰登，歌声嘹亮，诺丽果三个多，三十年代九个多。”在这里，“诺丽果”和“三十”是根据正月初一后的干支日期排列的。例如，如果当年正月初三是诺丽节，初九是初三，则这一年称为“三诺节”。山西春牛图不仅意味着祈求上帝的农业生产，还具有消灾功能，在晋南地区颇为流行。在临汾，还有在迎神会上用纸糊春牛的习俗。人们会在用纸糊春牛的肚子里分享核桃、红枣、花生等，这意味着一个好兆头。
春牛图山西临汾
春牛图山西临汾
陕西凤翔年画中的春牛图分为“瑞”和“三彩”两种类型，其中有一种紧跟时事的春牛图“新变体”。以瑞为体裁的《春牛图》有两幅狭长图。右边的主图案由牛和句芒组成，上面的扇形窗户上刻有吉祥的话:“今天打春，年收益保证10%，而且收成（丰收）很好，买卖变成黄金，坐（做）官是产品，它将富有数千年”。左图为白象与天官的组合，题“春诗”题为“新君登基年，五谷丰登，人人知白象，谢天唱大戏，朝贺之”。在这幅画的下端，在天官的旁边，有一幅马下有两匹小马的画，这意味着农业繁荣和丰收。这种形式的“春牛图”仅见于全国年画中的陕西凤翔，在当地被用作春节期间张贴的春帖。在凤翔的另一幅传统春运图和春牛图中，莽神穿着西装，赤脚穿着鞋子，预示着风调雨顺。画面中，一头牛正弓着身子趴在一棵摇钱树上，旁边飞着一只蝙蝠，这预示着“福”来了。上、下圈舍内有十二生肖图，流传于左右圈舍。画面分六格，写有“羊鼠不抵头，虎蛇如刀，猪怕猴，鸡犬不相逢，龙兔一离，白马反目青牛”的字样。这是古代人们娶妻的参考，是落后文化的产物。《凤翔》中有许多类似的这幅图的变体，只是在服装和文字安排上略有不同。
春牛图陕西凤翔
春牛图陕西凤翔
凤翔比较有特色的春牛图是清末民初年画改良的新样式。在画中，人物头上有一顶流苏帽，身穿武装长袍，肩章上有一条腰带系在腰间，袖子上有金线，并绣有中国蟒袍的图案，在海上有一个悬崖。从穿着来看，很像袁世凯，身后的灯上写着“三年新历”的字样，前面还有一个卫兵单脚跪着，举着“新年快乐”的春牌宣布春天到了。左边的照片显示，一名警卫戴着帽子，穿着西装外套，腿上绑着绷带，手里拿着五色的北方标志，站在一头拿着摇钱树的大象旁边。在画面的右边，穿着同样服装的莽神光着头光着脚站在驮着骆驼和罐子的春牛后面，画面的空白处写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标题。该作品虽是古装时期的新型“春牛图”，但其形式仍借鉴了迎春、打春的画面形式，与传统“春牛图”有一定的传承关系。图中人物的衣着和手中的“”也反映了辛亥以后中西服饰混杂、政局不稳的情况，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
陕西凤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除了在各地广泛流行的“春牛图”之外，在以农业为主要生产力的中国古代，牛神、牛王及其活动也很常见。秦朝时期，有祭祀牛神的习俗。徐所著的《玉匣钵》一书记载:农历七月二十五日为牛王生日，此时人们要烧香献礼。由此产生的牛王神、牛马王、六畜旺等纸马也散落在年画产地。因为牛天生勤劳，是农民的必要辅助劳动力，它们的形象是善良的。《纸马》中的“牛王”常被描绘成头戴皇冠、手持玉桂的形象，人们将其插在牛棚里供奉，希望能培育奶牛并保持它们的健康，同时提醒自己帮助他人的辛苦。
牛王之神纸马
牛王马知望马陕西蒲城
六畜五纸马浙江余杭
总之，牛是古代人民生产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忠实朋友，在三千多年的农耕历史中不可或缺。牛代表进取和勤劳，但也具有务实和开拓精神，这与今天提倡和坚持的敢于创新和进取的巧妙计划不谋而合。除此之外，牛还有聚财旺财的美好寓意，因此在六畜中深受人们的喜爱。在牛年春节到来之际，整理年画中的各种“春牛图”，有助于人们更多地了解传统中国的习俗，进而“知其来，知其往”。希望在大力提倡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今天，“春牛图”仍能发挥其独特的民俗和审美价值，为人们所珍视。
江苏苏州福寿双泉纯牛土桃花坞
（本文系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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